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三日
以“老師笑了”作結
在這所學校裏,沒有人不認識這位老師。她惡名遠播,無人不曉。她那嚴苛的斥責,連平日橫行霸道的學生也得俯首稱臣;她那冷酷無情的表情,更教人退避三舍。她雖不是訓導主任,但我想就連訓導主任也要忌她三分,由此可見她的“威力”有多強。因此,沒有人希望她成為自己的班主任。
不幸的是,她是我們班的班主任。
還依稀記得剛開學的第一天,我們正在課室內熱烈地討論著各自的暑假節目。突然,我瞥見門前出現了一個黑影。我以為那只是我的同學,正想招呼它加入我們的談話。誰知,轉身一看,原來是她。我的手停在半空,把想說的話都給硬生生地吞回去。其他同學心感奇怪,不約而同向門口的方向看去。一瞬間,整間課室由前一秒如置身於鬧市中的嘈吵到下一秒如死般寂靜無聲,形成強烈對比。氣氛變得異常沉重,大氣壓力彷彿增加了一千倍,壓得我們透不過氣來。同學們都猶如石化了的雕像,不敢輕舉妄動,彷彿就算最細微的行為也會觸動她的神經。她在眾目睽睽之下,緩緩地走到教師桌前坐下。在其後一個多小時的談話中,她的臉部肌肉點抽搐也沒有,彷彿一台只會發聲的機械人。她的話說完後,沒有掌聲,沒有回應。同學們皆如雕像般呆若木雞,口中沒有半句話說出來,氣氛更顯得詭異。然後她如鬼魅般緩緩地走出課室,真有“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地來”的感覺啊!
後來,我從一位畢業多年的校友口中聽到這個故事,使的從此對她改觀……
她在這所學校任教多年,一開始竟然是一位善良、受人愛戴的老師。跟現在相比,真有很大的落差。她對學生原本也十分寬容,不會因為他們的一些小過失就判以留堂的懲罰。
有一年來了一位學生,他生性乖戾,經常聯群結黨到處闖禍,破壞課堂的秩序。許多老師都請求她嚴懲那位學生,避免他泥足深陷、不能自拔。但她堅持每一位學生都會有良好的一面,只不過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發掘出來。直到他加入黑社會,直到他於一次黑社會糾紛中喪生……
她自此遭到各方鋪天蓋地而來的指責,別人責備她沒有及時改正學生的錯誤,指責她間接害死這位學生,認為她不配成為一位老師。
獲悉此事後,我們都十分同情她。於是我們都加倍努力學習,希望藉著我們優異的學習成績換取老師的笑容。
一年的時間過去,今天是學年的最後一天,我們班的成績可謂全級之冠,亦打破了創校以來的最佳成績紀錄。然而,老師仍然以呆板的聲調公佈眾人的成績。正當我們失望之際……
終於,老師笑了。